贝多芬在双耳失聪的情况下,创作出不朽的《命运》交响曲,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阿炳,你就是中国的贝多芬,你的《二泉映月》就是中国版的《命运》交响曲,阿炳不朽,《二泉映月》不朽。
万籁无声的夜晚,闭目凝神,打开录音机,《二泉映月》那优美凄苦的乐声缓缓传入耳畔,那沙哑的二胡声如泣如诉,仿佛是一声声深沉痛苦的叹息,要将心里的苦难全部诉说出来,听着这悠悠的二胡曲,脑海中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秋日,夕阳西下,万籁无声的夜晚,闭目凝神,打开录音机,《二泉映月》那优美凄苦的乐声缓缓传入耳畔,那沙哑的二胡声如泣如诉,仿佛是一声声深沉痛苦的叹息,要将心里的苦难全部诉说出来,听着这悠悠的二胡曲,脑海中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秋日,夕阳西下,一位老人在老伴的搀扶下,戴着墨镜,右胁夹着小竹竿,背上背着一把琵琶,在铺着石块的胡同小路中慢慢行走,石块上长着青苔,二胡挂在左肩,咿咿呜呜地拉着,传来如泣如诉的琴声,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仿佛在乐曲开始之前,就已经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好久,不知不觉地发出这声叹息,这乐曲如同一个老艺人,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徘徊,流浪,而又不甘心向命运屈服,在倾诉着那个时代所承受的苦难压迫与心灵上一种无法解脱的哀痛,在讲述着他辛酸悲苦而有又充满坎坷的一生,乐曲的高潮部分,我们仿佛可以听到阿炳从心灵底层迸发出来的愤怒至极的呼喊声,那是阿炳的灵魂在疾声呼喊,是对命运的挣扎与反抗,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昂扬的乐曲在饱含不平之鸣的音调中进入了结束句,而结束句又给人一种意犹未尽之感,仿佛作者仍在默默地倾诉着,倾诉着,倾诉着……把我们带入作者悲苦的一生。
阿炳原名叫华彦钧,阿炳是这位艺人的乳名,这个华清和的私生子,生来就被剥夺了家庭慈爱的权利,他的生母在他五岁时就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抗拒世俗的偏见,这在这个这个孩子性格中一些隐秘的部分已经可见端倪。在外寄养几年的少年回归生父华清和的身边,他的眼光所见之处,也许有更多的是不解、疑惑,从资料中知道,他是叫着“师傅”来到当道士的父亲身旁的。
华清和自号雪梅,精通各种乐器,阿炳勤学苦练,不久就熟练地掌握了二胡、三弦、琵琶和笛子等多种乐器的演奏技艺。此刻的阿炳还当自己只是个蒙受好心人照料的孤儿。然而当他长到21岁时,阿炳突然在华清和因病去世前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往后的日子说来也令人唏嘘,无锡城中雷尊殿的新任当家道士华彦钧似乎放任自流,吃喝嫖赌甚至吸食鸦片。
荒唐的生活带来荒唐的结果:因为梅毒侵害他瞎了眼睛,丧失对道观的控制,流落街头后,族人安排江阴的农村寡妇董彩娣来照顾他。世事就是这样矛盾,痛苦绝望中的阿炳没有破罐子破摔。再往后的日子里,一个说唱时事,在街头卖艺,以“瞎子阿炳”闻名的创作型民间艺人新生了。80多年前,无锡街道的上空常常飘扬着阿炳卖艺乞讨所奏响的琴声,他走街串巷,手操二胡,边走边拉,声调感人,凄切哀怨,尤为动人。
中秋明月夜,双目失明阿炳在邻家少年的搀扶下,来到了二泉,月色如水,静影沉壁,淙淙的流水声萦绕在他的耳畔。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想到了自己坎坷的经历。渐渐地,渐渐地,他似乎听到了深沉的叹息,伤心的哭泣,激愤的倾诉,倔强的呐喊……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滑动,流水月光都变成了一个个动人的音符,从琴弦上流泻出来。
起初,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这似乎是阿炳在赞叹惠山二泉的优美景色,在怀念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在思索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随着旋律的升腾跌宕,步步高昂,乐曲进入了高潮。它以势不可挡的力量,表达出对命运的抗争,抒发了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向往。月光照水,水波映月,乐曲久久地在二泉池畔回响,舒缓而又起伏,恬静而又激荡。阿炳用这动人心弦的琴声告诉人们,他爱那支撑他度过苦难一生的音乐,他爱那美丽富饶的家乡,他爱那惠山的清泉,他爱那照耀清泉的月光……
一曲终了,凄凉的寒意笼罩着四周,眼眶竟漫漫的湿润了。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日本著名指挥家宫本一朗听到这首曲子时,长跪不起,掩面痛哭。音乐是需要共鸣的。只有亲身经历过孤苦,才能深切体会炳当年一手执二胡,一手牵着老伴在街卖艺的凄凉情境。听着那曲子,就好像自己也偿尽了人间苦楚,饱受了人间沧桑,但同时心里边又不甘,竭力呐喊,挣扎,向着命运抗争。
在我的印像中,世界上著名的艺术大师生前不是穷困潦倒,便是孤苦落寞。贝多芬如此,孤独一世,但他却为世人奉献了他的一生;舒伯特如此,潦倒一辈子,一首伟大的小夜曲当年只换了一碗豌豆;梵高如此,一生落寞,最后举枪自弑;小施特劳斯如此,生前默默无闻;阿炳亦如此,生前穷困潦倒,仅靠在街上卖艺为生。
阿炳的一生如戏剧般充满情节的跌宕。据说他生平唯一留存下来的影像,只有一张日伪统治无锡时期“良民证”上的标准照,相片里那个带着盲人眼镜,形容枯瘦的中年人,在一顶破毡帽下面的面孔,透着生活的艰难和沧桑。也许命运给阿炳的磨难,正是成就他那些动人心魄乐曲的缘由。
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说,对《二泉映月》“我应该跪下来听……”听《二泉映月》就是在听一段凄惨的故事,整首曲子都充满了悲伤,凄沥。听着那曲子,就好像自己也偿尽了人间苦楚,饱受了人间沧桑,但同时心里边又不甘,竭力呐喊,挣扎,向着命运抗争。
贝多芬在双耳失聪的情况下,创作出不朽的《命运》交响曲,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阿炳,你就是中国的贝多芬,你的《二泉映月》就是中国版的《命运》交响曲,阿炳不朽,《二泉映月》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