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是刘天华先生1928年1月22日除夕之夜,与一些学生和友人在家中欢渡佳节,在非常愉快的气氛中即兴创作而成的,故又名《除夜小唱》。乐曲悠扬如歌,情绪活泼开朗,是刘天华作品中表达心情最欢快的一首乐曲。
乐曲在结构上类似于古典诗词,分为上、下两阙;音乐流畅、如歌;以柔和、宽阔的长弓为基本弓法,在换弓时要注意不可带有生硬的音头;全曲中左手的同指滑音较多,要演奏得优美、圆润;为了使乐曲富有变化,在抒情、连贯的旋律线中应适当地插入跳跃、活泼的因素,从而进一步描绘出节日的欢乐气氛。
乐曲开始的头五个音是引句,流畅而朴实,在演奏时注意左手不要任意加奏装饰音,使音响显得油滑;右手不要带有音头,使演奏显得生硬。第6小节的一、二拍之间应有一个呼吸,将乐句分开;由于这两个音的八度音程关系,在语气层次上要上一个台阶。下一个分句在第8和第9小节之间。第12小节八个音的连弓要奏得非常柔美,十六分音符的时值要十分地均匀,旋律线呈下行、渐弱的趋势;第13和14小节的“1. 2”,在第二拍上都应用一个小小的停顿来分句,大约相当于:“1 0 2│”,但停顿要自然,不可生硬。此外,第4、8、9小节中的同音连弓换弦:“ 5 5 ”,为了使旋律连贯,不露换弦的痕迹,在换弦时可以稍稍用右臂的前后运动来加以辅助。从第15小节第一拍的八度跳进起,在音乐上要上一个层次,音色要亮起来,音量也要渐强,以进一步表现出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第16小节的 “1. 2”之间也应有一个气口;第17小节第二拍的“5”音可用透亮的泛音来奏出,“53”之间的同指滑音,把位要随之移动,要奏得轻松、圆润,而不要用伸展手指要演奏,以免有紧张的感觉。第19和20小节的长音“5”音要用迟到揉弦,如下:“7 6 5 5 │5. 1 │”,最后的“1”音可用内弦下把的泛音来奏出。第21至24小节是一个音型的八度模进,在语气、音色、音量、层次等方面都要有所变化,第22小节中的“5”音仍可用泛音来演奏,并注意同指滑到“3”音时的自然、圆润,不可滑得过分强调,要掌握好分寸;第25小节第一拍的“53”也是同样的要求。第28小节的四个音可用连弓顿音奏出,以求变化;后面的四小节要演奏得非常连贯、柔美。至此是乐曲的上阙。
从第33小节开始是乐曲的下阙,情绪较为开朗,在力度上也要上一层;第34小节的“5”音要用三指换把按出,但此处不用泛音,从“5”音到“3”音的滑音也要注意奏得圆滑。第37小节的极高音“2”音可不换把,用伸展手指奏出;此后七小节旋律的下行进行,音色要从明亮向柔和转化,音量也要渐弱;这一段在节拍上要特别注意跨小节长音时值的准确,避免“赶”节拍的不良倾向。第45至50小节均用下把演奏,前四小节(45至48小节)要用顿弓,一方面与乐曲连贯、柔美的基调形成对比,另一方面也是模拟远处传来的敲锣打鼓声,故而在音量上应稍弱,以“p”为宜。至第51小节换至中把位,音量渐强,运弓渐宽;第52小节“5─7”之间的大下滑音可稍稍夸张一些,以表现出作者内心的喜悦之情。乐曲从第53小节开始变化地再现上阙的旋律,因此,在演奏感觉、运弓、音色、力度等等方面,也要向上阙靠近,如:第53、61小节的同音连弓换弦,第57小节的柔美的八音连弓,第59小节的“53”的泛音、同指换把滑音,等等,在演奏手法和乐曲处理上,与上阙都有很强的呼应关系。如果此曲在表演时反复一遍,那么第63小节既不渐慢,也不延长;如果不反复,或反复后的第二遍,至第63小节就应渐慢、渐弱,并延长第一个“3”音,最后在非常甜美的情感中结束全曲,使人回味无穷。
《良宵》一曲短小精巧,通俗易懂,兼之情绪活泼、开朗,旋律优美、如歌,因此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我们在演奏时,要突出它的通俗性和歌唱性,但又要注意不能奏得过于油滑,应做到既面向最广大的音乐爱好者,使他们易于理解和接受,又不失传统音乐高雅的情操和乐曲应该具有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