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是我国历史悠久、流行普遍、最具民族特色的拉弦乐器之一,从内容到表现形式,都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质,其演奏能产生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尤其近百年的二胡发展,不仅使二胡的演奏技法在独奏领域内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成就,同时,这些技法的飞跃发展也使二胡在戏曲乐队中成为一件越来越重要的伴奏乐器。重视二胡的基本技法及特性技法,并与戏曲音乐进行圆满的结合,将大大丰富它在戏曲乐队中的表现力,为塑造人物形象、表现情景意境等起到积极的作用。
二胡的演奏技巧丰富多彩,主要有揉弦、滑音、装饰音、弓法等,通过这些技巧,可达到韵味十足的效果,渲染湘剧舞台的情景意境。在此,简单论述二胡基本演奏技法——揉弦和滑音在湘剧中的艺术表现。
1、揉弦——滚揉。滚动揉弦是通过手掌的上下运动及手指关节的曲伸,使指面在弦上微微滚动,以改变弦的长度而发出的有规律的高低变化的音波。在所有的揉弦中,滚揉是二胡演奏中应用最多的,它的音色也是最美的。如:湘剧《李贞回乡》第一场,李贞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与莫乡长碰面时的音乐:
音乐采用二胡声部齐奏的处理方式,没有过多的技巧,仅仅是很轻柔的揉弦加上平稳的运弓,浅叹低吟般,即把人们带入对过去年代的深深回忆中。
2、揉弦——压揉。压揉是一种传统技法,它以手指按压琴弦改变弦的张力,使琴弦作一张一弛的振动,形成类似歌唱的音波。其效果压抑、激愤,具有明显的内在潜力,更富感染力。控制好压揉的力度和幅度,与滚揉的手法相结合,可使滚揉增加弹性,别有一番韵味。如:湘剧《李贞回乡》第六场,当李贞无意中得知古老三的腿是为了帮助她逃脱“白狗子”的追杀时自己砸伤的,而所有人却还在因为古老三是“落后分子”而斗争他、反对他和秀姐的婚事时,李贞不顾自己将军的身份,勇敢地站出来为古老三辩解的音乐:
和第一场中出现同样旋律的音乐,但在处理上是采用的二胡独奏。第一小节的就采用了关音的手法,需要手指以压揉的力度,配合右手运弓的嘎然而止,稍换气后的四分附点音符1·,则是紧张且有力度的压揉,第三、四小节,将压揉缓和地转变为滚揉。本段共分四个乐句,均采用压揉与滚揉相结合的方法,这样亦松亦紧的处理方式,既深刻地表现了古老三“有苦难言”的内心世界,更形象地表达了李贞欲言又止,内心矛盾的挣扎。随着调性的转变,以宽广的长弓结束这一段音乐的演奏,李贞对古老三多年的心结也终于完全释怀。这样复杂的心理变化,通过二胡的演奏表现得淋漓尽致。
二胡的滑音也是丰富多彩的,在二胡不同把位上,巧妙地运用各种滑音技巧,可将湘剧人物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如:湘剧《谭嗣同》中“一夜麻将”唱段过门:
此处利用大二度的滑音,加上附点的支撑,十分形象地描述出几位满清大臣昏庸无能、玩忽职守,经过“一夜麻将”,踉踉跄跄上早朝时的画面。因为滑音的处理,使得音乐更具滑稽、讽刺的意味。
二胡的表现力如此丰富,作为一名演奏者,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了解历史知识,深化自己的学识,增强自己的悟性,才能够深层次地通过二胡演奏,将音符和情感的背后所隐含着的内在的思想表现出来,并提升到艺术的最高境界。在以后的发展道路上,只有进一步保持和发扬中国二胡的个性之美,同时勇于吸收、借鉴湖南地方艺术的宝贵财富,结合我国的文化传统,大胆创新,才能使二胡这枝独具魅力的民族乐苑之花在湘剧舞台上更加灿烂绽放。
(作者单位:湖南省湘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