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艺术体现为一种平置弹弦乐器的独奏艺术形式,另外也包括唱、弹兼顾的琴歌与琴、箫合奏。
2006年5月20日,古琴艺术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古琴艺术—知音难在寻。
古琴艺术是继昆曲之后被列入“人类口头与非物质遗产”的第二个中国文化门类。琴棋书画,曾是中国古代文人引以为傲的四项技能,也是四种艺术。其中,琴乐是中国历史上渊源最为久远而又持续不断的一种器乐形式,其可考证的历史有三千年之久。“高山流水”、“焚琴煮鹤”、“对牛弹琴”等妇孺皆知的成语都出自和琴有关的典故。然而,由于琴自古都是文人自我陶冶的一种雅好,很少在公众场合演奏,所以现代人对它的了解已经十分有限。
在东周末期的战国时代,有两个人物与‘知音’连在一起,就是俞伯牙和钟子期,伯牙是个善弹琴的隐者,生活在渔舟上,以他的琴声之妙、古人讲,会让‘六马仰秣’,即六匹马同时仰起头来‘因欣赏’而忘记吃草,竟有这样的动心!可是心术不古的人群之中,竟让伯牙找不到半个知音。战国争伐,人的正直理想抱负成了江水中的一叶小舟随流浮沉,有一天,伯牙的小舟泊过一片荒地(好像是去常州做官的途中),当他的琴声从舟中‘泛’出时,一个在江边垠荒的老农钟子期,却放下工具久久聆听,对着这琴曲,子期说:在琴声里听到了小舟主人的心绪。他描述为‘巍巍乎,志在高山’的壮心,和‘洋洋乎,志在流水’的向往。而这两个陌生人在琴声的交流中找到了共同的志向。渔人和农夫在这周王朝已行将覆灭的时代里,又让人敏感的想起周王朝的缔造者姜子牙和周文王、周武王的一幕,姜子牙不正是一个在渭河边的钓鱼翁吗?以文王八年囚徒的身份,不也正像是一个农夫!七百年过去了,难道是历史的回转?一年后,伯牙再归荒地寻找子期时,我们才知道这一幕已不再如故——明代谢琳著的《太古遗音》中,有一曲后人拟写的动人琴歌《伯牙吊子期》,歌中以伯牙的口吻吟道:”长忆去年春,江上相逢君,今日到江滨,不见知音空见坟,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如倾,江汉为我生愁云——·,从此知音少!“。据说伯牙在子期墓前捻断琴弦,砸破了琴,从此不再弹琴了!这样的结局,与子牙和周王‘伟大伐纣事业’的成功合作,可倒成了鲜明对比。
伯牙,其技虽然能吸引没有‘技巧’的马儿来听琴,但不能感动大多复杂的人心,他可是少了点对‘文五音’的修养?‘武二弦’虽然能招来‘知音’的私声,但因远离了公共的共鸣基础——正五音的条件,那知音总有点‘臭味相投者’的味道!在东方文明里,宫商角征羽这五个音阶代表了人类社会理性表述的‘数位符’,它语言表达心声的‘正格’。社会文明的和谐与否,可直接从五音中分析出来,一句话——五音连‘心’也。
话归正传,那个时代的奏琴者,已从仕弟子儒生,发展成隐士之流了,隐士们逃避和欲望的矛盾,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成为社会的主流,这,就是‘高山流水’的悲剧之因!且不管春秋战国如何‘礼崩乐坏’,我们从俞伯牙在小船里的奏琴中,还是看到了那时的人们已找到了扩音效果比案板好的东西——船板,整只木船就如同一个‘大音箱’,人在音箱中(船里)听乐的妙处自不待言了。请客人入船来‘知音’一番,当然要比在上岸后的官舍中弹奏、更能找到知音人了,因缘、因果是不同的嘛!对于音箱的依赖,说明周朝古琴是没有内置式音箱的,这与我们现代所用的‘七弦琴’从声学结构原理上绝不一样,我们用的乃是另一种琴,虽然都被称作了‘琴’。